「吃飽了,就要安心唸書囉。」老師大聲的問。
「好。」小朋友坐著昏暗的教室裡,大聲的回答。
傍晚之後,屬於學習藏文的時間,課本明明擺在眼前,不過明顯的,小眼睛卻一昧的往窗外飄,好奇心全擺在訪客身上。
當我聽完智噶慈育班的故事時,不但淚眼婆娑、無法自拔,當下決定將這個故事真實報導出來,人也親自踏入了這間雪域小學。
從一踏進這間學校,小人鬼就開始蠢蠢欲動、不專心…。
仁波切帶領我們參觀這間石渠的私人小學,從剛開始收容十多人的「智噶慈育班」,至今已經擴張到四十多人的迷你小學。
「歡迎您,歡迎您…。」
全校小朋友整齊的站成兩排,手裡揮著雪白哈達,被風吹得亂七八糟;口裡喊著生硬的國語,以稚嫩的童音、最尊貴的迎賓方式,迎接我們,如此大陣仗,讓人覺得比連戰爺爺還受歡迎。
「現在放暑假,有一半的同學都回家了。」
一年兩趟的遙遠歸鄉路,並沒有打倒上學的動力,而且,比起連家都沒得歸的人,辛苦的孩子,是幸福的。
「這是書本、衣服和文具盒,都是捐贈的二手品。」
捐贈品來自包括大陸、台灣等等世界各地,克難教室裡看見善心人士的愛心;寢室是大通舖,一只棉被代表一個床位的緊緊相連,又擠滿了每個人的日用品,小小空間簡直應用到了極限。
至於沒有辦法捐贈的,則是靠現金救濟,以維持最基本的生活起居。
「依照規定,白天教漢語學校的課程,晚上才能敎藏文。」
老師正在準備教材,整間教室和佈告欄上是大家親手製作的成果,每塊角落都爭先訴說著某天某時發生了啥大小事?東一塊、西一塊的歷歷在目。
如同小朋友身上的衣服補丁,清楚的寫著生活的艱困。
即使如此,他們仍然開心的擠在迷你廚房兼餐廳,熱鬧的享用晚餐,今晚吃的是蔬菜、肉類和湯,份量不多、營養和愛心卻是滿點。
下課後,隔著窗和黑夜與十步遠的距離,小眼睛持續觀察我們,感覺有點生疏的相互打量。
「會唱歌嗎?」我問。
「他啦,他會唱歌。」被眾人推出來的小朋友,看起來得意又害羞的表情,在大夥拍手起鬨,開始有一句沒句的清唱…。
英國來的Peter,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彈著不離手的吉他,自彈自唱加入。
這個勉強稱為合唱團的隊伍越來越龐大, 連 老師和訪客都紛紛加入,有的打起節拍、有的跳起舞、有的則是尖叫亂場。
歌聲,打亂了語言、國界以及親疏,在遙遠遙遠的國度,每個人都找到自己最愛的歌唱方式,不用太完美、不太過度花俏,開心就好。
「小心,別追了。」
直到離去時刻,乘坐在車子內,小朋友還不肯罷休的跟著車子跑,捨不得離開…。
「拜拜,拜拜…」歌聲,漸行漸遠…;
「拜拜,拜拜…」叫聲,也漸行漸遠…;
但是,跟小朋友一起歌唱、玩遊戲的快樂時光,跟小朋友打勾勾說好的約定,
思念的情緒隨著星光點點、月兒高掛,越來越激動,一點都沒有辦法平息、抹滅…。
<想要多關心一下,請看智噶慈育班>
□西藏的小寶貝(影音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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